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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弹幕鼻祖” 乾隆爷:没有1746年就没有现在的故宫
2017年08月14日 15:38:26 来源: 浙江在线 作者: 李月红 实习生 王盈盈

  原图为《乾隆帝写字像》,故宫博物院藏。

  浙江在线8月14日讯(浙江在线记者 李月红 实习生 王盈盈)

  【编者按】:8月10日-11月10日,由故宫博物院和浙博联合推出的年度大展《盛世天子——清高宗乾隆皇帝特展》在浙博(孤山馆区)西湖美术馆展出。展览共展出202件珍贵展品,全方位呈现这位中国历史上实际掌权时间最久的皇帝在政治、军事、文化、经济等方面的建树。

  你可能不知道的还有:乾隆爷可以说是中国弹幕第一人!自诩文采风流的他,对历朝书画艺术珍品无不广为搜罗、精心收藏,过目书画之多、收藏钤印之繁,罕有可相匹者。凡是能过他眼的书画,多会留下乾隆爷珍贵的“涂鸦”和钤印。

  在翻阅乾隆的诗文资料、题跋等时,我们时常会碰到丙寅这个年份。这一年是公元1746年,乾隆十一年,也是他在书画鉴藏史上的丰收年。可以说,没有乾隆,就没有现在的故宫博物院,因为很多画和器物都是他收集来的。

  由浙江大学出版社新近出版的《傅申:书画鉴定与艺术史十二讲》中,傅申先生对乾隆爷的“弹幕巅峰年”进行了细致严谨的学术研究。经浙大社授权,本端对这一内容进行缩编以飨读者。

  先说说乾隆

  乾隆名叫弘历,“乾隆”只是他在位的年号。但事实上,他自己也用年号“乾隆”自称(体现在乾隆御题《淳化阁帖》上),因此我们称呼他为乾隆是没有问题的。众所周知,清代的皇帝个个文武双全;而乾隆在做皇帝之前,就已经是“皇帝先修班博士后”毕业的青年才俊了。乾隆喜爱文墨,一生作过很多诗文,从诗文中我们可以窥见他的理想。比如,他规定自己当皇帝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祖父康熙皇帝的61年,那么上限就是60年。但是,乾隆二十五六岁登基,他如果做60年皇帝,必须要活到85岁才行。可是回顾历史上所有的皇帝,很少有活到七八十岁的。而乾隆在五六十岁的时候,还不断用诗文记录这件事情,说将来要让位给他的儿子。可见,在乾隆的内心里面,他期望自己长寿,能够活到乾隆六十年以后禅位。

  清乾隆帝像三幅

  再看一下乾隆丙寅前的辉煌简历:1711年8月生,6岁就学,12岁见康熙于圆明园,深得康熙喜爱;同年,父亲即位。13岁被立为皇储,17岁时与最钟爱的夫人富察氏结婚。19岁的时候,父亲雍正皇帝赐他居住在圆明园的长春仙馆,后来又赐给他一个“长春书屋”,故而自号为“长春居士”。20岁时,乾隆这个皇太子出了人生中第一本文集——《乐善堂集》,其中有诗有文,颇见才学。他的各种政治理想等也在这本文集里初露端倪。23岁的时候,乾隆被封为和硕宝亲王,两年后登基继承大统,26岁才改年号为乾隆元年。

  从上位到丙寅的这十年时间里,乾隆逐渐将更多的精力转移到诗文、书画、鉴赏、收藏上来。大概在他32岁的时候,收藏家安岐完成了《墨缘汇观》。33岁时,乾隆开始编《石渠宝笈》,一共三编,每一编还附有一部《秘殿珠林》。《秘殿珠林》都是关于宗教方面的书画,于第二年完成。35岁时,《石渠宝笈》初编完成。

  要研究乾隆一生,对他的诗文一定要有相当的理解,因为诗文里面包括了很多史料,尤其是编年的御制诗。御制诗就是皇帝自己写的诗。乾隆的御制诗共有四万多首,数量惊人,相当于一本《全唐诗》。他诗才敏捷,记忆力超群,能出口成章,有时很多典故连他亲近的大臣们也不懂。乾隆元年到三年之间,由于他初登大宝,日理万机,因而无暇做诗,御制诗的数量只有区区61首。到了乾隆四年,就新增78首,竟超过了前三年的总和。其后,乾隆每年御制诗的数量开始井喷:乾隆五年191首,六年222首,七年466首,八年740首,几乎是加倍地增长。乾隆九年少一点,但还是有600多首;乾隆十年又降到478首。从这里就可以推断当时国内发生的大事。而我们的主题——丙寅,也就是乾隆十一年,御制诗的数量又增至近700首,其中光是题画诗就有76首,约占全年诗作的九分之一,说明他约有九分之一的精力是放在书画上面的。

  三希堂

  “三希堂”是乾隆的书房,其得名典故有二:其一,“士希贤,贤希圣,圣希天”;其二,“逊志好学以希圣,自强不息人希天”。也有说法认为“三希”即“三稀”,是乾隆珍藏的三件古代墨宝——王羲之的《快雪时晴帖》、王献之的《中秋帖》和王珣的《伯远帖》。

  《快雪时晴帖》是“三希堂”里最有名的藏品,早在被收入“三希堂”之前就藏于清宫,乾隆曾多次临摹。综观历代收藏家题印,乾隆显然是其中题字最多的。比如,他在字帖的右边写了一行小字:“天下无双,古今鲜对。”又在册页的引首上题:“神乎技矣”,当然这个字写得不算好。听说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保存了几万件乾隆的书法,很多是他皇太子时代的习字本,就是从描红开始,一直练,练到他做皇帝以后,都保存在宫里。

  丙寅正月,乾隆又作题跋,曰:“乾隆丙寅正月摹是帖一过得句五章,用题册首。”丙寅年的正月,就是过年的时候,他又临摹了《快雪时晴帖》,临摹的时候,诗兴大发,一下子又增加了五首诗。

  清乾隆御题晋王羲之《快雪时晴帖》

  《快雪时晴帖》 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
  清乾隆丙寅年御题《快雪时晴帖》

  除了给字帖题字,他还另外作画。同样是丙寅,他在一张旧纸上仿倪云林作了一幅画,并在左上角作题记:“乾隆丙寅新正几暇,因观羲之《快雪时晴帖》,爱此侧理,辄写云林大意。”并钤印“乾隆宸翰”。画的最右边有“王羲之快雪时晴墨迹,‘三希堂’所刻,与快雪堂帖相等”。画了画之后,乾隆还作了诗,还要词臣们作题跋,总之题得密密麻麻,以致后来没有地方题了,就再加一块纸裱在上面。

  同年,乾隆还画了一张仿钱选《羲之观鹅图》的《临钱选观鹅图》,并把题在原画上的诗题在了他的临摹本上,附在《快雪时晴帖》后页。丙寅春月,张若霭奉敕在《快雪时晴帖》的最后一页作《雪梅图》,相当于封笔之作。画完之后,乾隆还在他的画上题了一个“妙”字。

  清乾隆丙寅年在《快雪时晴帖》前作画

  清乾隆丙寅年御画《临钱选观鹅图》,见《快雪时晴帖》后页

  清张若霭于乾隆丙寅年奉敕作《雪梅图》

  在《中秋帖》的封面上,乾隆亲自题了一个小签条,然后说“御府宝笈神品”;又题了“神韵独超,天姿特秀”的小字,出自张怀瓘《书估》。引首处的“至宝”两个大字自成一体,功力颇深。题跋说:“大内藏大令墨迹,多属唐人钩填,惟是卷真迹二十二字,神气如新,洵希世宝也。向贮御书房,今贮三希堂中,乾隆丙寅二月。”可见,他把《中秋帖》放在“三希堂”里面,也是在这一年。

  晋王献之(传)《中秋帖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  同样地,乾隆不但题,而且画。他在《中秋帖》后隔水上面画了一枝梅花,题“三希堂制”,后面又有“甲辰六月观于西湖僧舍,董其昌题”。还有词臣们奉敕作的画,比如丁观鹏的《梧梢秋色图》,题记曰:“乾隆丙寅春暮,赐观王献之中秋帖真迹,令臣观鹏绘图卷尾,秋色平分,梧梢月上,臣辄拟议此景,伏维前贤……”显然也是丙寅所作。

  清丁观鹏奉乾隆丙寅命作《梧梢秋色图》

  乾隆还作了一首《拟中秋帖子词》,并临了一遍《中秋帖》,“因录于卷后,际此良时,实获心赏,并志之,以纪几余雅兴,三希堂御笔”。丙寅的乾隆还很年轻,因此字很有精神。到老年后则慢慢颓唐,尤其是八十几岁的时候,人书俱老,手也抖了。

  王珣的《伯远帖》大家都很熟悉。乾隆在上面写道“王珣伯远帖真迹,御府珍秘神品”。引首处的“江左风华”气度很大,笔画饱满;左边的“家学世范,草圣有传”是宣和书谱里的句子。“唐人真迹已不可多得,况晋人耶!内府所藏右军快雪帖、大令中秋帖,皆希世之珍。今又得王珣此幅,茧纸家风,信堪并美!几余清赏亦临池一助也。御识”。“乾隆丙寅春月”,跟《中秋帖》同时,“获王珣此帖,遂与快雪、中秋二迹并藏养心殿温室中,颜曰三希堂,御笔又识”,所以“三希堂”的名号主要是因为得到了这一本王珣的《伯远帖》。

  清乾隆题签晋王珣《伯远帖》

  清乾隆御题晋王珣《伯远帖》引首

  《伯远帖》后隔水上还有乾隆以“长春居士”为落款作的画,题跋曰:“王珣帖与其昌跋皆可宝玩,即装池侧理亦光润堪爱,漫制枯枝文石以配之。乾隆丙寅春正,长春书屋御识。”另外又有董邦达的画,其题字曰:“上既以王氏三帖贮三希堂,诏臣达绘为图,又以此伯远一札,卷尾余纸命补其空。臣谨按札中,有志在优游,及远隔岭峤语,辄仿佛情景,作林下萧散之致。窃念希世奇珍,屡得附名其后,簪笔之荣,实深蹈抃。”后面还有一个《三希堂歌》,系另外一位词臣沈德潜所作,时间也是乾隆丙寅春三月。

  清乾隆丙寅年御题晋王珣《伯远帖》

  再看其他有关“三希堂”的事情。“三希堂”的内景,很多参观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人都去看过。小小的“三希堂”,有两方大印章放在那里。“三希堂”三个字是乾隆亲笔写的,对联“怀抱观古今,深心托毫素”也是他亲笔写的。墙壁上摆了很多装饰品,对面架子上面可能摆了很多书画。“三希堂”有关的印,其中有白文印,有“三希堂鉴藏玺”。

  养心殿内“三希堂”内景

  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》曾记载:“御题董邦达画三希堂记山水大画一张。”这幅《三希堂记山水图》上面有乾隆密密麻麻的题文,文字的排列很有规划,整齐有序。“乾隆丙寅春二月朔,御笔”这段字是乾隆亲笔写的,字体却是乾隆难得使用的章草。

  饶宗颐先生曾说:“乾隆‘深不可测’!”毋庸置疑的是,所有历史上的收藏家、鉴赏家都没有乾隆在这些方面付出得多。档案里又有“乾隆十一年二月初一日裱作”:“御笔藏经纸,书三希堂匾文一张,藏经纸对联一副,传旨着用本文镶棱边,做壁子匾一面、对一副,钦此。”其中提到的“藏经纸”防虫且坚实,具有保护作用。乾隆就拿这种纸写“三希堂”匾。乾隆把“三希堂”的藏品又刻成法帖,第一册就是《快雪时晴帖》。左边的这个“神”字是墨写的,图章是朱砂盖的,费了不少心力。

  清董邦达《三希堂记山水图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  清乾隆御制《三希堂法帖》

  四美具

  “四美具”的典故出自晋朝谢灵运《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序》,其中有云:“天下良辰、美景、赏心、乐事,四者难并。”而同时得到良辰、美景、赏心、乐事,就叫“四美具”。而乾隆的“四美具”则是四张名画:《女史箴图》、《蜀江图》、《九歌图》和《潇湘图》。

  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位列第一,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馆。卷上面的顾恺之书法,有很多人说是后来的摹本,但究竟什么时候摹的到现在还没有定论。这张画的后面,乾隆又画了一枝墨兰,虽寥寥几笔,却十分耐看。他又题了一首诗,长题云:“晋顾恺之善丹青,……此卷女史箴图流传千数百余年,而神采焕发……董香光跋李伯时潇湘图云:顾中舍所藏名卷有四,以此为第一……”从中可知,董其昌曾为“四美”(当时为顾中舍,也就是顾从义所藏)作题跋。之后,这四卷就分散了,结果先后都集中到了清内府。乾隆收到这四卷后便移置建福宫静怡轩,曰“四美具”。“乾隆丙寅夏至前五日,静怡轩御笔”,这就是乾隆丙寅夏天的时候在静怡轩题的。

  晋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(唐摹本)大英博物馆藏

  第二件作品《蜀江图》已确认非李公麟所作,因为有研究者指出有些地名在南宋时期才出现。画的内容是四川,引首处是明朝的任道逊题的。当然,乾隆同样作了不少长题,比如:“乃今四美具一室,赏心乐事无伦比,寓意于物不留意,咄咄是吾乃所以”,“杜陵秋兴八首,盖在蜀中时作也。近得李龙眠是图,古迹历历可数,想杜老江阁挥毫,兴复不浅,因录其诗于幅间”,“以志双绝,乾隆丙寅天中前四日御笔”。又是丙寅。卷后又有董其昌、高士奇的题跋。在后隔水乾隆画有梅花一枝,题字为“丙寅季夏静怡轩御制”。卷尾处,乾隆还抄了杜甫的诗,后面还有他命丁观鹏画的《杜甫诗意》。同年五月十二日,乾隆命宫廷画家周鲲临摹《蜀江图》,“旨着周鲲用宣纸画李伯时蜀江图,钦此”。

  宋李公麟(传)《蜀江图》佛利尔美术馆藏

  另外一张画是李公麟名下的《九歌图》。其中的题跋之一,说“旧藏上海顾中舍家,为董香光品题四名卷之一……行笔精妙,以虎头女史卷相证,尤信其能入前人之室”。这里一直讲李公麟,是因为乾隆受时代所限,只能这样讲。其实和《蜀江图》一样,此画亦非李公麟所出。《九歌图》后面有乾隆画的菊花、兰花,都很不错。他又题字:“九歌图为龙眠名迹,传世六百余年,名人题识不知凡几。”纪年为“乾隆丙寅夏五”。他这幅小画,也是“仲夏下浣之四日,再写春兰秋菊”,这上面还有乾隆的诗,打了格子,排列整齐。

  宋李公麟(传)《九歌图卷》国家博物馆藏

  还有一卷《潇湘卧游图》,以前也在李公麟的名下,可是在研究了他的题跋后,知道是南宋一个李姓画家所作。前隔水有董其昌的题字:“海上顾中舍所藏名卷有四,谓顾恺之女史箴、李伯时蜀江图、九歌图及此潇湘图耳。女史在檇李项家,九歌在余家,潇湘在陈子有参政家,蜀江在信阳王思延将军家,皆奇踪也。”乾隆题跋云,“董跋谓顾氏名卷有四,今乃散而复合,不异丰城之遇也,乾隆御识”。另题“乾隆丙寅夏五”,“用苏东坡题宋复古画潇湘图韵”,“潇湘卧游,伯时为云谷老禅隐图”。后隔水上面又有画,引首曰:“气吞云梦。乾隆御笔。”帝王之气力透纸背。

  《潇湘卧游图》乾隆引首及董其昌题跋

  《四美具合幅》是乾隆命宫廷画家董邦达画的两张山水,画的是山水中的建福宫静怡轩,上面就是乾隆自己亲笔题的:“置建福宫之静怡轩,颜曰四美具。”这张画里面,有一个人物好像拿了几张画,在屋里欣赏“四美具”。乾隆说:“潇湘图、蜀江图、九歌三图,皆其生平杰作”,“阅董其昌跋,知其四卷,前明隆万间为上海顾中舍所藏,今先后俱入内府,因合而贮之,以符董跋,颜其室曰四美具”。“乾隆丙寅夏五御笔”,可见还是丙寅。

  清董邦达《四美具合幅轴》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
  清董邦达《高宗御笔四美具赞轴》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
  目前,“四美具”分散在世界各地:《女史箴图》在英国,《蜀江图》在华盛顿佛利尔,《九歌图》在国家博物馆,《潇湘卧游图》在东京国立博物馆。命运的分合令人叹惋不已。

  乾隆的“画禅室”

  “画禅室”是董其昌的书斋名,乾隆也刻了一个印章叫“画禅室”。讲到“画禅室”,不得不提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。乾隆误将假的《富春山居图》认作真的,在假画上题满了跋,比如“丙寅长至后一日,重华宫御识并书”。另外所有的题跋都是乾隆写的,其中丙寅题的就有多处:“皆董香光画禅室中藏物,题识墨迹犹存,今先后收入内府,爰于咸福宫西室,什袭以藏,即仿香光之意,颜曰画禅。”因为都是董其昌收藏过的,所以他把这些都收藏在他宫中的“画禅室”里,并为此刻了一个印;“为子明隐君作,子明未详姓氏,当再考之。”乾隆注重考证,他说“元史不载子明”,而明朝的《画史会要》里面写了“任仁发,字子明”,所以他认为子明本《富春山居图》是黄公望为任仁发画的。可是后来我们一查,任仁发的时代比黄公望还早,所以不可能是任仁发。又题:“丙寅小寒重华宫”,“丙寅谷雨”,“清和载生明再识”,都是在丙寅的那一年。

  清乾隆御跋子明本《富春山居图卷》

  乾隆在丙寅御题的其他古代书画,有刁光胤《写生花卉册》、颜真卿《赠裴将军诗帖卷》、米友仁《溪山烟雨图轴》、王蒙《听松图卷》、文徵明《松阴曳杖图轴》、陆治《花溪渔隐图轴》、赵伯驹《苏轼后赤壁赋图》、钱选《莲花卷》、王蒙《涤砚图轴》、陆治《高士听泉图轴》、王翚《仿曹知白 小景轴》及《水村春晓图轴》、《仿王蒙修竹远山轴》、唐寅《山水人物册》、韩幹《照夜白卷》等,翻查《四库全书》中的编年御制诗便知。

  乾隆在丙寅不但题古画,而且题了很多他画院里画家的画,如董邦达《秋山萧寺图轴》、题“五君子歌”于张若霭《五君子图卷》、题董邦达《仿李唐谷先春图》、“香山夜雨”之作题董邦达《静宜园二十八景图卷》、题张若澄《画镇海寺雪景》、沈源《水嬉图轴》、丁观鹏《登瀛图卷》等。有的画,他题了好几次不够,还要请大臣题,所以画院的画家对乾隆的赏识甚是感念。

  综上,我们可知,乾隆丙寅,也就是乾隆十一年,的确是乾隆收藏、鉴赏、题跋的丰收年。

  《傅申书画鉴定与艺术史十二讲》,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。

责任编辑: 金林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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